站立、沉默
当我第一次置身于秦俑威严的军阵前时，
深深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只因为这站立的军士，
只因为这无声的军阵。
沉默，沉默，
威严的沉默。
就这样在沉默中站立，
就这样在站立中沉默，
星转斗移，十几个峥嵘世纪，
你们都是这样站立。
是因为西秦的黄土烧制成你们的躯体，
还是因为黄河的流水汇聚在你们的心窝？
你们竟这样无声地站立——
无声地沉默！
是喜，是怒，是哀还是乐？
你们为什么不说——
无声的沉默！
（一）
你的眼神为何充满忧伤，
是思念家乡的父亲，还是悲叹人生如此嗟咜？
真是这样，又为什么要沉寂！
难道不知孟姜女为你把长城哭倒，
难道不知慈母呼儿竟把喉咙喊破！
你该起来斗争，你该起来反抗啊，
可你却依旧是忧伤的沉默！
（二）
你的咀角怎么挂着冰霜的划痕
是因为青铜的剑戟击碎了你的欢乐，
还是因为塞外风雪把滚烫心儿吹落？
真是这样，又为什么要沉默！
你该去奋斗，该去把那心儿找回，
可你却依旧是冰冷的沉默！
（三）
你的躯体为什么积蓄着怒火
是因为奴隶工匠的血泪落入你的体魄，
还是因为始皇残暴
——把你的自由剥夺！
真是这样，又为什么沉默！
你该用愤怒的心，
去点燃愤怒的火，
焚烧这地宫的一切恶魔，
可你却依旧是愤怒的沉默！
我茫然，我不知所措，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忧伤，冰冷，愤怒！
是想告诉我应该怎样生活
——要站立，但要沉默
好像这便是炎黄传统，
不！不能！我们有青春似火！
我们应该站立，我们决不能沉默！
心有所感，神有所思，为什么要闭口不说
沉默不是我们的性格，
我们要站立
——过去站立——现在站立——将来站立
——永远站立!
但决不能沉默！
啊！
我们是一群呐喊的开拓者！
